海航总裁被抓！孟晚舟回国！（原见《远见快评》）


 

今年3月，已陷入严重财务危机的海航集团被海南省高级法院裁定破产重整，并指定了破产管理人。今年9月12日，海航集团破产重整案取得进展，辽宁方大集团实业有限公司成为海南航空的重整接盘方。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9月24日，海航集团发表声明称，该集团董事长陈峰以及首席执行官谭向东因涉嫌违法犯罪“已被警方采取强制措施”。

 

为什么海航董事长会突然陷入牢狱之灾呢？

 

前海航董事长王健的意外身亡已经预示了海航集团和陈峰的命运。海航和陈峰的问题在于它复杂，盘根错节的股权以及股权背后神秘的持股人。

 

2017年7月24日，海航集团披露了该公司的股东名单。27日《纽约时报》刊登了“百亿捐赠的背后，海航股权结构迷雾重重”一文。据海航集团披露的股权信息，持股比例为29.50%的神秘股东贯君从名单中消失。贯君的股份全部捐给注册在美国的海南慈航慈善基金会。纽约时报称这似乎是美国慈善史上最慷慨的捐赠之一，这样的捐赠足以让贯君和比尔·盖茨、沃伦·巴菲特这样的捐助者处于同一个级别，而这笔款项几乎相当于2016年所有美国公司的捐款之和。外界一直怀疑海航集团复杂的股权结构实际上隐藏着中共高层的资金，在法国意外身亡的前董事长王健是他们的资金白手套。由于这层神秘的关系导致了海航集团的异军突起，也决定了它与中共高层权斗脱不了干系。

 

海航从一家小型地区航空公司发展为庞大的全球性企业集团，在德意志银行、希尔顿酒店和瑞士国际空港拥有近1000亿美元的收入和股份，这个过程中王健的弟弟王伟扮演了重要角色。王伟建立了一个平台，帮助公司内部人士以及他们的家属将海航收购下来，把国有企业的控制权转移到私人手中。

 

围绕着海航的谜团，还表现在它与总部设在纽约的太平洋美洲公司的关系上。《纽约时报》查阅的公司文件显示，海航与太平洋美洲有密切的关系。太平洋美洲曾由海航共同创始人、董事局主席陈峰的儿子陈晓峰和弟弟陈国庆经营，并曾由海航控股。这些文件显示，陈峰的弟弟陈国庆，通过使用在香港和开曼群岛设立的中国境外实体，帮助建立了海航最初的股权结构。

 

海航集团股权之谜像达摩克利斯剑悬在陈峰和王健的头上，或许这里隐藏着中南海清算它的真正秘密。海航通过破产清算将从历史上消失，而知道它股权秘密的人也必须消失。王健已经预感到灭顶之灾，于是他在暴风雨到来之前就消失了。一心向佛的陈峰早已四大皆空，或许监狱是一个抖落凡尘、吃斋念佛的好地方。但随着陈峰的入狱，中南海将会更加的不平静。

 

说完海航陈峰牢狱之灾的事，我们再说说华为孟晚舟获释的事。

 

9月24日下午，华为首席财务官孟晚舟通过视频在美国纽约布鲁克林联邦法庭出庭，与美国检察官在庭上达成接受暂缓起诉协议。按照协议，孟晚舟认罪，满足规定的条件，美国司法部将在明年12月撤销针对她的指控。美国法官同意孟晚舟具结保释，以自己的个人名义担保而无需交付保释金。同日晚些时候，孟晚舟和加拿大检察官在温哥华法院出庭，法官暂停了对孟晚舟的引渡程序。北京时间9月25日晚上9点半，孟晚舟的包机从加拿大飞抵深圳。

 

2018年12月1日，孟晚舟在温哥华机场被加拿大警方依据美国的司法部的要求逮捕，并在获得保释后一直接受监视居住，通过法律途径抵御美国的引渡令。孟晚舟被指控误导汇丰银行与遭到美国制裁的伊朗发生非法的生意往来。她被控的罪名包括银行与电汇诈欺。

 

美国媒体称，孟晚舟与美国检察官达成认罪协议不仅解决了一个已经拖了很久的棘手案子，而且也可以改善中国与加拿大因此案而严重恶化了的外交关系。随着，孟晚舟回国，被当作中国人质的加拿大公民康明凯和斯巴夫预计不久也将获释，而被中国法院判处死刑的谢伦伯格也有望死而复生。这场耗时近三年的跨国案件终于接近尾声。

 

为什么孟晚舟案会峰回路转？对中国意味着胜利吗？

 

孟晚舟案件的戏剧性变化源于美国刑事审判的延期起诉协议（DPA）。所谓“延期起诉协议”，是指被告认罪，并与检察官协商达成协议后，刑事诉讼会暂停一段时间。在此期间，被告遵守协议条款，则在协议到期时，检察机关将撤销指控。如果被告不遵守协议条约，则可以在协议期限内的任何时候恢复指控。可见，“延期起诉协议”既不是被告无罪，也不是检察官放弃诉讼，而是被告在遵守协议的前提下，检察官撤销指控。

 

美国为什么会有“延期起诉协议”制度呢？北京大学陈瑞华教授曾在文章中指出，自美国1977年实施《反海外腐败法》以来，美国联邦司法部和证交会以该法为根据对数百家涉嫌实施商业贿赂的美国和外国企业进行过执法活动。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越来越多的涉案企业并没有被司法部提起刑事诉讼，也没有被证交会提起民事诉讼，而是通过与执法机构签订暂缓起诉协议或者不起诉协议的方式，最终换取了执法机构撤销起诉的结果，避免了被法院定罪的命运。相对于检察官未经司法程序而直接作出的不起诉协议而言，暂缓起诉协议由于针对的是已经起诉到法院的案件，并设有一定的考验期，因此在实践中具有很大的灵活性。与辩诉交易不同，暂缓起诉协议一旦达成，企业考验期之内缴纳罚款、完善合规计划、接受合规监管、配合调查或者进行必要自我披露的，检察机关在考验期结束后一般会撤销起诉，使涉案企业受到无罪处理。在一定程度上，暂缓起诉协议也是企业以合规换取宽大刑事处理的一种方式。

 

但美国的延期起诉协议在国际上也存在争议，主要是美国检察机关在与涉案企业达成和解协议时，享有极大的自由裁量权，这被视为违反无罪推定原则，充当了事实上的裁判者角色，有违正当法律程序的理念。为克服美国模式的局限性，英国率先确立了一种以司法审查为基础的暂缓起诉协议制度，并将企业合规机制引入暂缓起诉协议的条款之中。在英国的影响下，加拿大、澳大利亚、新加坡等国也相继确立了暂缓起诉协议制度，并加强了对这种协议的司法审查，使法院发挥了审查、监控和督促的职能。

 

持续近三年的孟晚舟案终于尘埃落定，孟晚舟可以返回中国。这个结果是否意味着中国的胜利呢？我的看法是否定的。

 

首先，美国司法部起诉孟晚舟，并请求加拿大根据两国司法协助条约拘押她，引渡到美国审理。这本是很正常的国际司法行为，华为公司完全可以通过聘请律师拒绝引渡或者接受引渡，但习近平却将这个案件演变为人质外交，抓捕了加拿大公民康明凯和斯巴夫，同时将涉嫌毒品犯罪的谢伦伯格二审由15年改判为死刑，破坏了上诉不加刑的国际刑事审判原则，也使中国四十年改革开放树立的外交形象荡然无存。人质事件使世界文明社会彻底看清了习近平和中共的邪恶的嘴脸。

 

其次，通过孟晚舟和三个加拿大公民的处境比较，我们会发现中国没有司法独立，法官只是政治的附庸，是中共的刀把子。孟晚舟被捕仅仅10天就出资1500万加币获得假释，居住在自家舒适的豪宅里，并可在附近小区带着电子追踪脚铐自由行动；而两位加拿大公民则不能替自己辩护，没有任何自由行动的可能；孟晚舟的案子在加拿大是公开审理的，有一个强大的律师团队为她辩护；加拿大两位公民连外界探视都受到严格限制，很长时间不知关押在何处，一直处在严酷的囚禁状态。同为司法案件，但我们可以从中看到中国政治制度的落后和野蛮。没有司法独立和司法公正，真不知习近平的“东升西降”的判断底气从何而来？

 

美国司法部与孟晚舟达成延期起诉协议是美国服软了吗？当然不是。因为达成延期起诉协议的前提是孟晚舟认罪并支付罚款，同时必须履行协议内容。如果不履行协议，美国可以恢复指控。尽管孟晚舟不会到美国受审，但美国可以进一步制裁华为。同时，释放孟晚舟也可以让加拿大公民获释和避免执行死刑。所以与孟晚舟达成延期起诉协议是明智的。有朋友会问，释放孟晚舟是否会让习近平得寸进尺，进一步在国际上蛮横无理？我的看法是，拜登并没有放松对中国的遏制和围堵。君不见，在美国检察官与孟晚舟达成延期起诉协议的当天，美印日澳四方安全对话首次领导人面对面峰会正在华盛顿的白宫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