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牧（整理與編輯）

黃慈萍：紀念曉波為中國憲政民主奮鬥

感謝會議主持者們的邀請與辛苦，特別感謝廖天琪老師！

轉眼劉曉波去世整整七年了。我清楚地記得劉曉波過世前那段時間，媒體非常關注。我當時正好在歐洲，還就劉曉波的病危與自由等問題接受了不少媒體的采訪。當時大家特別關注的是：由於國際性的關注與壓力，劉曉波是否最後能獲得自由？中共果然給出了答案，劉曉波至死也未能離開中國。而現在中共的獨裁專制已越演越烈，也變得更加無情。獨裁者習近平治下的現實更殘酷，對異議人士的打壓也更甚，這個答案也更明顯了。

我至今也清楚地記得2010年10月諾貝爾和平獎宣布那天的情景和人們的反應。當時我還去電視台接受采訪，還被特別詢問到有關劉曉波「沒有敵人」的看法。我回答電視台主持人說：雖說劉曉波宣布「沒有敵人」，但他卻被中共這個敵人所關押，所迫害，劉曉波為了其言論自由，而失去了自由，這些本身都很說明中共獨裁下的一系列問題……。

七年前的今天，劉曉波最終還是被中共這個敵人迫害致死了。他以身捐軀，連骨灰都沒能留下。但如今，中共的倒行逆施，變得更加有恃無恐。中共不僅僅迫害異議人士，連一般「遵紀守法」的老百姓都難免迫害，甚至包括他們自己人。雖說劉曉波曾推動的民主自由的目標，似乎變得更加遙遠。但也正因此，今天紀念劉曉波，對我們這些立志在中國實現民主自由的人士而言，有著更深一層的意義。我們不僅僅要紀念他的生命，他的精神，我們更因為他所推崇的民主自由的理念和目標聚集到一起。我們要勇敢無畏，我們要更加努力，直到在中國實現民主自由的那一天！

林培瑞(Perry Link)：倘若曉波還活著會如何看待當今中國？

我想提一個思想測試的問題，要是曉波今天能夠看到中國的形勢，他會怎麽想？這當然任何人都不能回答，但我們可以推測。我記得大概是〇七年，他有一篇關於國際形勢的文章，其中有這麽一句話：說除非如何如何，除非共產黨把中國再帶到死胡同裏一次。死胡同我理解他的意思，是像毛時代的大饑荒，或者文化大革命，剛才王丹說得很好，他對這問題很害怕、很敏感，但同時他很多文章裏提到老百姓的價值觀，他相信他能夠活下來，而且起作用。雖然共產黨從上面往下發布的官方價值觀那麽清楚、那麽有利，可是老百姓還能夠保留自己的傳統價值觀。

我想簡單提兩件事情，劉曉波都沒看到，因為是他過世以後發生的事情。但是用來說明，我認為他會依靠老百姓價值觀的例子：一個是22年2月冬奧的時候，官方大做宣傳，聲稱祖國如何如何偉大、充滿希望，10億中國人都在看電視，歡呼鼓掌共產黨的偉大。但同時也是22年的2月，網上散發了大家都很熟悉的那個鐵鏈女的故事，一個從內地被拐賣到江西某地方的婦女，被強奸後生了八個孩子，被人虐待。中國老百姓一看那可不行，這違反了他們基本的正義價值觀，有人計算了點擊率，老百姓上網的點擊率是看冬奧多呢？還是看鐵鏈女的故事多？結果還是看鐵鏈女的故事多。而鐵鏈女的那個故事，不單是非官方的價值觀，可以說是反官方的價值觀，跟官方的價值觀同時存在，但是還沒有被消滅，甚至於更有利。

第二個小事件想指出來研究一下，是 2023年、就是去年6月15號，在北京的首都體育館裏中國足球隊跟阿根廷球隊比賽的時候，有一個18歲的年輕中國人，他非常崇拜阿根廷的足球明星梅西，就跑到場上去擁抱了梅西，觀眾歡呼了，公安人員想抓他，但公安人員身體沒有那個年輕人好，追不上，他在體育場上跑了兩圈，公安人員才好不容易把他抓了。但是我為什麽想到劉曉波呢？如果劉曉波能夠觀察到那件事情的話，我覺得他肯定會讓我們注意觀眾的反應、老百姓的反應，老百姓都是歡呼，支持那個年輕人，牛逼牛逼，你幹得好！這個行為在毛時代是不會發生的。毛壓制中國老百姓的程度當然比習近平還要厲害，剛才王丹說得很好，習近平很多方面想學毛，可是這一點他比不上毛。

劉曉波有許多文章喜歡提出旁觀者的價值觀，他有一篇寫廣西甕安的一個事件。甕安有一個年輕女子被強奸殺害後扔到水裏去，幹這個事情的年輕人，都是當地官員的兒子，所以沒有受到懲罰，還說謊說是自殺。劉曉波描寫這件事情之後，把我們的注意力吸引到旁觀者身上，在甕安附近的一個小地方，有幾萬人出來在政府部門前示威。曉波的意思是說，一個老百姓本來不認識的人被殺害，沒有任何私人的關係，是憑他們自己的價值觀，而且憑他們自己經過的類似的一些不公正事情，而出來示威。所以我覺得倘若他看到這個擁抱梅西的事情，也肯定會寫這種文章。

還有一點我想提出來，我們要回憶他，他會怎麽看世界？我們試想，自17年曉波死去的這七年裏面，他的想法會如何？我還想提醒大家，他從08年的12月被抓的時候，一直到2017年，這些年裏他想的是什麽？有沒有想問題？他肯定想了，劉霞把書帶到監獄裏給他看，甚至跟他分析了也談了一些話，可是他後來的在監獄裏想的問題，我們只知道寥寥無幾的一些片段，但是肯定有很多很多。曉波最後因為肝癌被轉到沈陽的醫院的時候，他帶了一個盒子，盒子裏有他在監獄中寫過的許多文章，他把盒子藏在醫院病房的床底下。他過世後不到半分鐘，劉霞走上來想把那盒子帶走，但是被國安攔住了不允許，國安把這盒子帶走了。我希望這個盒子裏的東西還存在，也希望將來我們能夠看到那些文章，因為肯定那是他最成熟、經驗最足的時候寫的文章，價值一定非常大。

李恒青：劉曉波的精神永存

我們的朋友劉曉波，是個名人。第一次見到曉波是上個世紀80年代後期，他來清華演講，在主樓後廳。那時他是中國文藝批判的一匹黑馬。

再次見到他，是在89年6月4日淩晨。天安門廣場上到處是火，到處是人，漫天流彈，坦克、裝甲車在面前飛奔。到處在流血，生命轉瞬即逝。曉波奪下一個學生手裏的沖鋒槍，在紀念碑上的漢白玉欄桿上砸了。他向在場的同學們喊，我們要和平反抗，不要武力抗暴。隨後，他與幾位同仁去找戒嚴部隊談判，要求給廣場上的學生開個口子。

後來我們又一起被關在秦城監獄。出獄後，他繼續寫作，批評政府、抨擊社會。再後來，因為《零八憲章》運動，他再次被抓、重判。這使他成為一個大名人。

諾貝爾和平獎授予劉曉波，那張空椅子讓他成為一個世界級名人，一個用和平理性非暴力反抗暴政的象征。

然而，劉曉波也是個普通人，他是兒子、父親、丈夫、朋友。他有血、有肉、有喜怒哀樂，同樣懂人情世故。

在劉曉波得知自己病重、很可能不治，而自己的愛人（劉霞）可能永遠無法離開這個「因丈夫獲得諾貝爾和平獎而被長期軟禁在家」的罪惡國家時，他放棄了自己長期的堅持。此前，他多次拒絕中共政府的引誘，讓他出國。但是，這一次，他放棄了。他決定出國治療。在明知道已經無法救治的情況下，他要求出國治療。

因為愛。應該說，曉波是個人。他要用自己臨死前最後的價值幫助愛人離開這個恐怖的、地獄般的國家，投奔自由。這是劉曉波的精神，一個人的精神。

我們比曉波幸運，他沒能等到自由的陽光照耀他深愛的祖國大地。我們有可能看到，這一天越來越近了。願曉波在天之靈保佑我們，願中國大地早日得到自由！

袁弓夷：設計海外華人的選舉模式實現民主初衷

在這會場裏有很多老朋友，感動人的話我也不說了，我就直接了當。我參加抗爭行動大概5年了吧，在這裏班門弄斧了。

聚集在這個會場有這麽多的英雄、精英，這麽多年了、三十幾年的抗爭，我是什麽都不懂，但是我要說一句，我最近參加了很多會議，今天我要講民主，你們都是民主專家，我為什麽又要提出民主？什麽是民主？主權屬於人民，這個才是關鍵啊！現在你們在爭取人權，好啊，當然好，你們在求人家給人權給你們，等於是討飯啊！什麽叫做運動？這麽多英雄花這麽多年，35年爭取到了什麽？什麽都沒有。目標是什麽？人民的主權，主權人家不會給你的，要去奪權。共產黨和國權，他奪權我們也是奪權，我們奪了權是為了人民，不是為了我們這批英雄精英，這個很重要！

我為什麽最近很少參加這種會議，就是我覺得看不到人民，完全沒有看到人民，很多很多這裏的都是精英、都是英雄，人民在哪裏呀？人民的主權在哪裏啊？人民怎麽獲得主權？我們沒有刀、沒有槍、沒有軍隊。我們可以做的，你看看今年是選舉年，台灣選舉，台灣人民選出來他們的政府，歐洲議會說，我們承認台灣的政府，因為他是民選出來的。你會選出什麽人呢？你們一個人都沒有選出來，自己當自己的英雄，哪裏有民權啊？民主就是人民選出來的，你看英國剛剛選好，法國又選了，今年年底美國又要選了，選出來的人就是主人。

你們這批人以為自己是精英，你們沒有人民授權，你們是不合法的，你自己當英雄沒有問題，但是你沒有人民素質，根本談不上民主這兩個字。我今天就是說，我們要啟動一套辦法，中國人民選你們來代表他們，這個才是真的民主，人民授權給你，你才能做官。

35年裏，我沒有看到人民，你們口口聲聲說民主，我真的沒有看到。如果我們要成功獲得國權的話，有人能開始選你們精英作為代表，然後你們有全世界的人支持，好像台灣一樣，台灣現在全世界都支持，將來說不定美國還要承認台灣，把台灣拉回到聯合國，這個就是民主，實現了。

我們這批人，我也是大陸出生的，我不是批評你們，我不是用香港人的高高在上，我也是在上海出生，我也是中國人，什麽都沒有。現在我們在動腦筋想辦法，去舉行香港議會選舉，包括香港的人、包括海外的人，我們搞了一套比較安全的保密的工作，非常難，我搞了一年多，錢不是問題，花了一年多時間。

大陸一樣，大家都有追求，追求一種言論自由，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民主。有了人權，如果沒有主權的話，一下子人家就收回了，好像香港一樣，「國安法」一下來，23條下來，什麽人權都沒有，我們兩百萬人上街都是浪費時間，每年幫你們燭光晚會，在維多利亞公園，白做的，全部是白做的。實際上我們要中國人民拿到人權、言論自由靠什麽？也是靠民主，沒有民主，全部都是空談理論。

梁友燦：沈淪的中國正在步前蘇聯的末路

我與劉曉波沒有很多的接觸，但是在八十年代初，就經常看 他寫的文章，那時候他作為一個文藝批評家，是一個名人，經常在雜誌上看到他的文字。他是一個殉道者，他是一個有奉獻精神的人，也是一個有思想的人，可惜他去世的太早。我想如果他能夠活到今天，可能就像剛才恒青講的，或許我們都可以看到中國變化的那一天。我覺得現在的中國跟當年蘇聯勃列茲涅夫時代有點類似，經濟滯脹、官員腐敗，特權法制化定格，再加上現在的中國還有點像當年的蘇聯，全世界都在圍堵它，所以它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我們的事業可能會有一個比較大踏步向前推進的時候。所以我們大家共勉，努力為實現劉曉波的遺願也好、他的思想也好，一起努力。

王進忠：紀念曉波勿忘一段耕耘者軼事

我們今天再一次能夠聚在這兒，為曉波悼念，我要感謝天琪女士！我想起十幾年前，天琪女士作為獨立中文筆會會長，在日本為劉曉波諾貝爾和平獎提名努力，這些往事可能大家不很清楚。當時國際筆會在日本召開，天琪為了救援劉曉波，在日本為劉曉波諾貝爾獎提名展開了活動。當時反對曉波提名的人很多，筆會的人也很多，我就不提名字了。如果沒有天琪在東京的努力，劉曉波連諾貝爾獎提名都不可能得到。

我記得當時在國際獄委會當中，天琪找美國筆會的主席、還有維吾爾筆會的主席，聯合各個筆會為曉波推波助瀾，天琪還特意拜會了牧野聖修，邀請牧野聖修為曉波獲獎做努力。後來牧野聖修成立了全球唯一的一個劉曉波救援議員聯盟，有日本的國會議員25位，為劉曉波提名簽字。所以在曉波去世之後，每年我們能夠紀念曉波，都是由天琪在做，沒有天琪，我們可能聚不在一起。

七年前，我和牧野寫了一本書，題為「劉曉波的精神在日本永存」，什麽是劉曉波精神？我講的是日文精神，劉曉波已經在日本是一個名詞，它所代表的就是推動中國的民主化，是用和平理性的方式推動。在曉波去世的七年前，日本的外長岸田文雄，就是現在的首相，專門發表外長談話，一個中國人去世，能夠讓日本政府的外長發表談話，這是極其罕見的。他在談話當中，就提到了劉曉波和平理性的推動中國的民主化，這個到現在為止，就是我們在日本所認為的劉曉波精神。

今天兩個小時前，首相官邸的負責中國事務的官員，在推特上發了一張大海的照片，他在紀念劉曉波，為什麽他要發一張海的照片呢？因為劉霞在幾年前到日本的時候，中央大學的教授吉川女士陪著她去了熱海。劉霞說，她想在離曉波最近的海邊。

（廖天琪註：進忠的溢美太過了，不敢當。諾獎提名是當年1月底之前就要提交委員會的，2010年夏季國際筆會在東京開會，本人參加了，並在現場做了一些後續推動的工作，但提名是各國際組織的努力，非我個人之功。）

蔡明達：成立香港議會——用行動實現民主願望

我叫蔡明達，我和霍嘉志、還有袁弓夷兩年前就在倫敦，當時我們想到，其實香港人剛經歷過2019年，那時我們的感覺，就好像與八九年民運失敗了一樣。但是我們看海外的民運三十多年，好像什麽都弄不出來。所以我們的想法是，我們該做多一點，所以就有了香港議會的想法，然後香港議會就被中共通緝了，我和袁弓夷、霍嘉志都在通緝名單上。我們也想到了劉曉波跟香港的關係，據我看香港人算有太深的印象。最深的應該是有一個組織幫劉霞籌款，但是其後就沒什麽了，就是有紀念。我們看他得到諾貝爾和平獎，也轉發那個空椅子照片。在香港人看來，就是香港跟大陸是連在一起的，大陸沒有民主，香港永遠都沒有機會。

最近這幾年香港人在海外的力量都很分散了，我們所以想到用一個香港議會，看能不能把香港人聯合起來？我們也希望全世界的中國人，也會有這樣類似的聯合政府、或者是海外政府的這個想法，把所有人聯合起來，對中共施加更大的壓力。今天我們悼念劉曉波先生，因為他是為民主為自由殉道的，我們也有很多人留在香港，他們也成為了殉道者，比如在獄中的黎智英他們幾個，其實他們不離開香港，我看也有一種殉道的思想。

侯芷明（Marie Holzman）：歐洲國家開始針對專制中國采取措施

我們可以感覺到，現在中國的政府越來越厲害、越來越激進。最近在法國也有一個中國人姓林，差一點就被遣送回國，這種現象好像是越來越多。所以我們首先要保護自己，保護國內的中國人已經非常難。我最近聽說在法國有一個中國人要被遣送，被法國政府遣送，他的筆名是「林林七」，我們不知道他究竟是誰？如果你們曾經看過他的文章、讀過他的文章，他說他是隱私的自我媒體，但是我們沒有辦法確定是不是真的。所以為了保護他，我們必須有一些證據，所以我就問大家，你們知不知道「林林七」這人？

現在要注意這些問題，要通知你們每個國家的警察局、內政部等等，因為這些事情都是偷偷的做，所以我們的那些民主政府就是不相信，認為不會有這種現象。終於法國政府懂了，林先生差一點被遣送回去。有幾個中國大使館的人，他們被遣送了回去，這個是第一次，法國政府就這個問題說得不多 ，但是我們現在很高興，終於有了一種懲罰，所以這種懲罰要繼續做。

法國有人提議將一位對社會有貢獻的人的名字，賜給太空的一顆星星，也許未來中國可以在太空選定一顆星星，就命名為「曉波星」，豈不美哉！

陳立群：國內朋友默默悼念劉曉波

2024年7月13日，人權殉道者：劉曉波，魂歸大海七周年紀念日，浙江長長的海塘，錢塘江入海口的紀念，每一處海口都是劉曉波的紀念地，浙江多位劉曉波的好友特地趕到浙江嘉興錢塘江入海口，用朵朵鮮花紀念劉曉波博士。

（註：當天夜裏（次日淩晨）警方抓捕了參加活動的6個人。昝愛宗、鄒巍被羈押至今，其余人員被訓誡、做筆錄後陸續釋放回家。昝愛宗家屬跟轄區派出所和公安分局交涉，今天得到的是一紙刑拘通知書，罪名是「尋釁滋事」。）

黃華：我為什麽要紀念劉曉波先生？

我對歐洲之聲的潘永忠先生說過，請不要安排我在紀念劉曉波先生會議上講話。當他把會議議程發給我的時候，我發現我的名字還是在上面。我陷入沈思，整整3天！不是我偷懶，不是我矯情，而是我視劉曉波先生是我的一位未曾謀面，心靈相通的兄長，雖然我比他年長3個月。但是，他的學識，他的意志，他那為中華民族未來而視死如歸的精神，足以讓我汗顏餘生！

我問自己，為什麽要紀念他？難道是為了中國的民主事業嗎？好像不是！難道是為了繼承他的遺志嗎？好像這也不是最重要的。如果是為了中國的民主事業，如果是為了繼承他的遺志，我可以慷慨激昂地站在這裏，滔滔不絕，談他的政見，談他的理想。但是，他在天上，他能聽到嗎？不能，至少我相信不能！那麽，只能是用心靈！因為心靈是沒有距離的。而心靈交流，何等的沈重！因為你的每一句話，將會面臨心靈的拷問。而這樣的拷問，將會讓我夜不能寐。因為，面對心靈中的劉曉波，我無法言不由衷，我無法敷衍了事！

那麽，我為什麽要紀念劉曉波先生？在最後這一刻，我想通了。那是因為，劉曉波先生是中國未來思想文化的先驅和聖徒！是的，他是一位遠遠走在前面的中華民族的聖徒。他那句：「我沒有敵人」的名言，滲透了對人生，乃至對整個人類文明的領悟和思考，已經遠遠超過熱衷於政治鬥爭的境界，那是一種崇高的哲學，一種文明的信仰。和平，自由，博愛，他用他的生命和對人類社會的思考和身體力行，贏得了代表現代人類文明的最高獎賞！那就是諾貝爾和平獎。他的精神，跨越了國界，跨越了種族，跨越了宗教，跨越了階級。我醒悟了，紀念他，就是讓我那脆弱的人生意志注入一種神聖的力量！紀念他，足以讓我所做的一切都附上了神聖的光環，而變得無所畏懼。沒錯，中國共產黨用監獄消滅了他的肉體，但是，同樣，中國獨裁者們用監獄和死亡塑造了一顆永生的靈魂！這個永生的靈魂將和人類文明一起存亡，而那些獨裁劊子手將被永遠釘在恥辱柱上，遭人唾棄！

劉曉波先生，我知道，你曾經有過很多的選擇，但是，你選擇了留在中華大地上與這個民族共存，你選擇了走向中共獨裁暴政的監獄，你選擇了在黑暗牢房裏的死亡，邪惡的政府將你送上了中華民族的神壇。那麽，有你走在我們的前面，面對黑暗的牢獄和死亡，何懼之有？

在中國，殘酷的現實和社會，產生出了偉大的人物！由於有了你，那麽，你，我，他，成千上萬的中國人都將無所畏懼地成為下一個的你，劉曉波！
這，就是我要紀念劉曉波先生的意義！

王冠儒：繼承劉曉波遺志實現憲政民主制度

今天我們在這裏聚集一堂，紀念劉曉波先生逝世七周年。作為一位傑出的知識分子、人權活動家和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劉曉波先生的思想和精神依然激勵著無數人。劉曉波先生的一生，是為中國的民主自由事業奮鬥的一生。他以勇敢無畏的態度和堅定不移的信念，呼籲中國社會走向法治、自由和人權的道路。

劉曉波是《零八憲章》的起草者之一，這份文獻呼籲中國政府進行政治改革，保障公民的基本權利，構建一個公正、公平、自由的社會。劉曉波先生因其堅定的信念和不屈不撓的鬥爭精神，多次遭受監禁和迫害。然而，這些磨難並未動搖他的信念，反而更加堅定了他對自由和正義的追求。他用自己的生命和自由，捍衛了人類尊嚴和普世價值。他在獄中寫下的文字，至今仍然激勵著無數追求民主自由的人們。七年過去了，劉曉波先生的離世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思考和無盡的悲痛。然而，他的思想和精神如同星辰，照亮了我們的前行之路。我們紀念劉曉波先生，不僅是緬懷他的卓越貢獻，更是要繼承和發揚他的精神，繼續為實現他的理想而奮鬥。我們紀念劉曉波先生，要銘記他對真理和正義的追求，銘記他對人類尊嚴的捍衛。我們要繼續推動社會進步，呼籲政治改革，爭取更多的自由和權利。我們要堅定不移地站在歷史的正確一邊，為實現一個民主、自由、公正的社會而不懈努力。

今天，我們在這裏緬懷劉曉波先生，是對他的精神的致敬，更是對未來的期許。讓我們一起堅定信念，勇敢前行。願劉曉波先生的精神永存，願他的理想早日實現。

《銳傳媒》首發

田牧（整理與編輯）

黃慈萍：紀念曉波為中國憲政民主奮鬥

感謝會議主持者們的邀請與辛苦，特別感謝廖天琪老師！

轉眼劉曉波去世整整七年了。我清楚地記得劉曉波過世前那段時間，媒體非常關注。我當時正好在歐洲，還就劉曉波的病危與自由等問題接受了不少媒體的采訪。當時大家特別關注的是：由於國際性的關注與壓力，劉曉波是否最後能獲得自由？中共果然給出了答案，劉曉波至死也未能離開中國。而現在中共的獨裁專制已越演越烈，也變得更加無情。獨裁者習近平治下的現實更殘酷，對異議人士的打壓也更甚，這個答案也更明顯了。

我至今也清楚地記得2010年10月諾貝爾和平獎宣布那天的情景和人們的反應。當時我還去電視台接受采訪，還被特別詢問到有關劉曉波「沒有敵人」的看法。我回答電視台主持人說：雖說劉曉波宣布「沒有敵人」，但他卻被中共這個敵人所關押，所迫害，劉曉波為了其言論自由，而失去了自由，這些本身都很說明中共獨裁下的一系列問題……。

七年前的今天，劉曉波最終還是被中共這個敵人迫害致死了。他以身捐軀，連骨灰都沒能留下。但如今，中共的倒行逆施，變得更加有恃無恐。中共不僅僅迫害異議人士，連一般「遵紀守法」的老百姓都難免迫害，甚至包括他們自己人。雖說劉曉波曾推動的民主自由的目標，似乎變得更加遙遠。但也正因此，今天紀念劉曉波，對我們這些立志在中國實現民主自由的人士而言，有著更深一層的意義。我們不僅僅要紀念他的生命，他的精神，我們更因為他所推崇的民主自由的理念和目標聚集到一起。我們要勇敢無畏，我們要更加努力，直到在中國實現民主自由的那一天！

林培瑞(Perry Link)：倘若曉波還活著會如何看待當今中國？

我想提一個思想測試的問題，要是曉波今天能夠看到中國的形勢，他會怎麽想？這當然任何人都不能回答，但我們可以推測。我記得大概是〇七年，他有一篇關於國際形勢的文章，其中有這麽一句話：說除非如何如何，除非共產黨把中國再帶到死胡同裏一次。死胡同我理解他的意思，是像毛時代的大饑荒，或者文化大革命，剛才王丹說得很好，他對這問題很害怕、很敏感，但同時他很多文章裏提到老百姓的價值觀，他相信他能夠活下來，而且起作用。雖然共產黨從上面往下發布的官方價值觀那麽清楚、那麽有利，可是老百姓還能夠保留自己的傳統價值觀。

我想簡單提兩件事情，劉曉波都沒看到，因為是他過世以後發生的事情。但是用來說明，我認為他會依靠老百姓價值觀的例子：一個是22年2月冬奧的時候，官方大做宣傳，聲稱祖國如何如何偉大、充滿希望，10億中國人都在看電視，歡呼鼓掌共產黨的偉大。但同時也是22年的2月，網上散發了大家都很熟悉的那個鐵鏈女的故事，一個從內地被拐賣到江西某地方的婦女，被強奸後生了八個孩子，被人虐待。中國老百姓一看那可不行，這違反了他們基本的正義價值觀，有人計算了點擊率，老百姓上網的點擊率是看冬奧多呢？還是看鐵鏈女的故事多？結果還是看鐵鏈女的故事多。而鐵鏈女的那個故事，不單是非官方的價值觀，可以說是反官方的價值觀，跟官方的價值觀同時存在，但是還沒有被消滅，甚至於更有利。

第二個小事件想指出來研究一下，是 2023年、就是去年6月15號，在北京的首都體育館裏中國足球隊跟阿根廷球隊比賽的時候，有一個18歲的年輕中國人，他非常崇拜阿根廷的足球明星梅西，就跑到場上去擁抱了梅西，觀眾歡呼了，公安人員想抓他，但公安人員身體沒有那個年輕人好，追不上，他在體育場上跑了兩圈，公安人員才好不容易把他抓了。但是我為什麽想到劉曉波呢？如果劉曉波能夠觀察到那件事情的話，我覺得他肯定會讓我們注意觀眾的反應、老百姓的反應，老百姓都是歡呼，支持那個年輕人，牛逼牛逼，你幹得好！這個行為在毛時代是不會發生的。毛壓制中國老百姓的程度當然比習近平還要厲害，剛才王丹說得很好，習近平很多方面想學毛，可是這一點他比不上毛。

劉曉波有許多文章喜歡提出旁觀者的價值觀，他有一篇寫廣西甕安的一個事件。甕安有一個年輕女子被強奸殺害後扔到水裏去，幹這個事情的年輕人，都是當地官員的兒子，所以沒有受到懲罰，還說謊說是自殺。劉曉波描寫這件事情之後，把我們的注意力吸引到旁觀者身上，在甕安附近的一個小地方，有幾萬人出來在政府部門前示威。曉波的意思是說，一個老百姓本來不認識的人被殺害，沒有任何私人的關係，是憑他們自己的價值觀，而且憑他們自己經過的類似的一些不公正事情，而出來示威。所以我覺得倘若他看到這個擁抱梅西的事情，也肯定會寫這種文章。

還有一點我想提出來，我們要回憶他，他會怎麽看世界？我們試想，自17年曉波死去的這七年裏面，他的想法會如何？我還想提醒大家，他從08年的12月被抓的時候，一直到2017年，這些年裏他想的是什麽？有沒有想問題？他肯定想了，劉霞把書帶到監獄裏給他看，甚至跟他分析了也談了一些話，可是他後來的在監獄裏想的問題，我們只知道寥寥無幾的一些片段，但是肯定有很多很多。曉波最後因為肝癌被轉到沈陽的醫院的時候，他帶了一個盒子，盒子裏有他在監獄中寫過的許多文章，他把盒子藏在醫院病房的床底下。他過世後不到半分鐘，劉霞走上來想把那盒子帶走，但是被國安攔住了不允許，國安把這盒子帶走了。我希望這個盒子裏的東西還存在，也希望將來我們能夠看到那些文章，因為肯定那是他最成熟、經驗最足的時候寫的文章，價值一定非常大。

李恒青：劉曉波的精神永存

我們的朋友劉曉波，是個名人。第一次見到曉波是上個世紀80年代後期，他來清華演講，在主樓後廳。那時他是中國文藝批判的一匹黑馬。

再次見到他，是在89年6月4日淩晨。天安門廣場上到處是火，到處是人，漫天流彈，坦克、裝甲車在面前飛奔。到處在流血，生命轉瞬即逝。曉波奪下一個學生手裏的沖鋒槍，在紀念碑上的漢白玉欄桿上砸了。他向在場的同學們喊，我們要和平反抗，不要武力抗暴。隨後，他與幾位同仁去找戒嚴部隊談判，要求給廣場上的學生開個口子。

後來我們又一起被關在秦城監獄。出獄後，他繼續寫作，批評政府、抨擊社會。再後來，因為《零八憲章》運動，他再次被抓、重判。這使他成為一個大名人。

諾貝爾和平獎授予劉曉波，那張空椅子讓他成為一個世界級名人，一個用和平理性非暴力反抗暴政的象征。

然而，劉曉波也是個普通人，他是兒子、父親、丈夫、朋友。他有血、有肉、有喜怒哀樂，同樣懂人情世故。

在劉曉波得知自己病重、很可能不治，而自己的愛人（劉霞）可能永遠無法離開這個「因丈夫獲得諾貝爾和平獎而被長期軟禁在家」的罪惡國家時，他放棄了自己長期的堅持。此前，他多次拒絕中共政府的引誘，讓他出國。但是，這一次，他放棄了。他決定出國治療。在明知道已經無法救治的情況下，他要求出國治療。

因為愛。應該說，曉波是個人。他要用自己臨死前最後的價值幫助愛人離開這個恐怖的、地獄般的國家，投奔自由。這是劉曉波的精神，一個人的精神。

我們比曉波幸運，他沒能等到自由的陽光照耀他深愛的祖國大地。我們有可能看到，這一天越來越近了。願曉波在天之靈保佑我們，願中國大地早日得到自由！

袁弓夷：設計海外華人的選舉模式實現民主初衷

在這會場裏有很多老朋友，感動人的話我也不說了，我就直接了當。我參加抗爭行動大概5年了吧，在這裏班門弄斧了。

聚集在這個會場有這麽多的英雄、精英，這麽多年了、三十幾年的抗爭，我是什麽都不懂，但是我要說一句，我最近參加了很多會議，今天我要講民主，你們都是民主專家，我為什麽又要提出民主？什麽是民主？主權屬於人民，這個才是關鍵啊！現在你們在爭取人權，好啊，當然好，你們在求人家給人權給你們，等於是討飯啊！什麽叫做運動？這麽多英雄花這麽多年，35年爭取到了什麽？什麽都沒有。目標是什麽？人民的主權，主權人家不會給你的，要去奪權。共產黨和國權，他奪權我們也是奪權，我們奪了權是為了人民，不是為了我們這批英雄精英，這個很重要！

我為什麽最近很少參加這種會議，就是我覺得看不到人民，完全沒有看到人民，很多很多這裏的都是精英、都是英雄，人民在哪裏呀？人民的主權在哪裏啊？人民怎麽獲得主權？我們沒有刀、沒有槍、沒有軍隊。我們可以做的，你看看今年是選舉年，台灣選舉，台灣人民選出來他們的政府，歐洲議會說，我們承認台灣的政府，因為他是民選出來的。你會選出什麽人呢？你們一個人都沒有選出來，自己當自己的英雄，哪裏有民權啊？民主就是人民選出來的，你看英國剛剛選好，法國又選了，今年年底美國又要選了，選出來的人就是主人。

你們這批人以為自己是精英，你們沒有人民授權，你們是不合法的，你自己當英雄沒有問題，但是你沒有人民素質，根本談不上民主這兩個字。我今天就是說，我們要啟動一套辦法，中國人民選你們來代表他們，這個才是真的民主，人民授權給你，你才能做官。

35年裏，我沒有看到人民，你們口口聲聲說民主，我真的沒有看到。如果我們要成功獲得國權的話，有人能開始選你們精英作為代表，然後你們有全世界的人支持，好像台灣一樣，台灣現在全世界都支持，將來說不定美國還要承認台灣，把台灣拉回到聯合國，這個就是民主，實現了。

我們這批人，我也是大陸出生的，我不是批評你們，我不是用香港人的高高在上，我也是在上海出生，我也是中國人，什麽都沒有。現在我們在動腦筋想辦法，去舉行香港議會選舉，包括香港的人、包括海外的人，我們搞了一套比較安全的保密的工作，非常難，我搞了一年多，錢不是問題，花了一年多時間。

大陸一樣，大家都有追求，追求一種言論自由，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民主。有了人權，如果沒有主權的話，一下子人家就收回了，好像香港一樣，「國安法」一下來，23條下來，什麽人權都沒有，我們兩百萬人上街都是浪費時間，每年幫你們燭光晚會，在維多利亞公園，白做的，全部是白做的。實際上我們要中國人民拿到人權、言論自由靠什麽？也是靠民主，沒有民主，全部都是空談理論。

梁友燦：沈淪的中國正在步前蘇聯的末路

我與劉曉波沒有很多的接觸，但是在八十年代初，就經常看 他寫的文章，那時候他作為一個文藝批評家，是一個名人，經常在雜誌上看到他的文字。他是一個殉道者，他是一個有奉獻精神的人，也是一個有思想的人，可惜他去世的太早。我想如果他能夠活到今天，可能就像剛才恒青講的，或許我們都可以看到中國變化的那一天。我覺得現在的中國跟當年蘇聯勃列茲涅夫時代有點類似，經濟滯脹、官員腐敗，特權法制化定格，再加上現在的中國還有點像當年的蘇聯，全世界都在圍堵它，所以它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我們的事業可能會有一個比較大踏步向前推進的時候。所以我們大家共勉，努力為實現劉曉波的遺願也好、他的思想也好，一起努力。

王進忠：紀念曉波勿忘一段耕耘者軼事

我們今天再一次能夠聚在這兒，為曉波悼念，我要感謝天琪女士！我想起十幾年前，天琪女士作為獨立中文筆會會長，在日本為劉曉波諾貝爾和平獎提名努力，這些往事可能大家不很清楚。當時國際筆會在日本召開，天琪為了救援劉曉波，在日本為劉曉波諾貝爾獎提名展開了活動。當時反對曉波提名的人很多，筆會的人也很多，我就不提名字了。如果沒有天琪在東京的努力，劉曉波連諾貝爾獎提名都不可能得到。

我記得當時在國際獄委會當中，天琪找美國筆會的主席、還有維吾爾筆會的主席，聯合各個筆會為曉波推波助瀾，天琪還特意拜會了牧野聖修，邀請牧野聖修為曉波獲獎做努力。後來牧野聖修成立了全球唯一的一個劉曉波救援議員聯盟，有日本的國會議員25位，為劉曉波提名簽字。所以在曉波去世之後，每年我們能夠紀念曉波，都是由天琪在做，沒有天琪，我們可能聚不在一起。

七年前，我和牧野寫了一本書，題為「劉曉波的精神在日本永存」，什麽是劉曉波精神？我講的是日文精神，劉曉波已經在日本是一個名詞，它所代表的就是推動中國的民主化，是用和平理性的方式推動。在曉波去世的七年前，日本的外長岸田文雄，就是現在的首相，專門發表外長談話，一個中國人去世，能夠讓日本政府的外長發表談話，這是極其罕見的。他在談話當中，就提到了劉曉波和平理性的推動中國的民主化，這個到現在為止，就是我們在日本所認為的劉曉波精神。

今天兩個小時前，首相官邸的負責中國事務的官員，在推特上發了一張大海的照片，他在紀念劉曉波，為什麽他要發一張海的照片呢？因為劉霞在幾年前到日本的時候，中央大學的教授吉川女士陪著她去了熱海。劉霞說，她想在離曉波最近的海邊。

（廖天琪註：進忠的溢美太過了，不敢當。諾獎提名是當年1月底之前就要提交委員會的，2010年夏季國際筆會在東京開會，本人參加了，並在現場做了一些後續推動的工作，但提名是各國際組織的努力，非我個人之功。）

蔡明達：成立香港議會——用行動實現民主願望

我叫蔡明達，我和霍嘉志、還有袁弓夷兩年前就在倫敦，當時我們想到，其實香港人剛經歷過2019年，那時我們的感覺，就好像與八九年民運失敗了一樣。但是我們看海外的民運三十多年，好像什麽都弄不出來。所以我們的想法是，我們該做多一點，所以就有了香港議會的想法，然後香港議會就被中共通緝了，我和袁弓夷、霍嘉志都在通緝名單上。我們也想到了劉曉波跟香港的關係，據我看香港人算有太深的印象。最深的應該是有一個組織幫劉霞籌款，但是其後就沒什麽了，就是有紀念。我們看他得到諾貝爾和平獎，也轉發那個空椅子照片。在香港人看來，就是香港跟大陸是連在一起的，大陸沒有民主，香港永遠都沒有機會。

最近這幾年香港人在海外的力量都很分散了，我們所以想到用一個香港議會，看能不能把香港人聯合起來？我們也希望全世界的中國人，也會有這樣類似的聯合政府、或者是海外政府的這個想法，把所有人聯合起來，對中共施加更大的壓力。今天我們悼念劉曉波先生，因為他是為民主為自由殉道的，我們也有很多人留在香港，他們也成為了殉道者，比如在獄中的黎智英他們幾個，其實他們不離開香港，我看也有一種殉道的思想。

侯芷明（Marie Holzman）：歐洲國家開始針對專制中國采取措施

我們可以感覺到，現在中國的政府越來越厲害、越來越激進。最近在法國也有一個中國人姓林，差一點就被遣送回國，這種現象好像是越來越多。所以我們首先要保護自己，保護國內的中國人已經非常難。我最近聽說在法國有一個中國人要被遣送，被法國政府遣送，他的筆名是「林林七」，我們不知道他究竟是誰？如果你們曾經看過他的文章、讀過他的文章，他說他是隱私的自我媒體，但是我們沒有辦法確定是不是真的。所以為了保護他，我們必須有一些證據，所以我就問大家，你們知不知道「林林七」這人？

現在要注意這些問題，要通知你們每個國家的警察局、內政部等等，因為這些事情都是偷偷的做，所以我們的那些民主政府就是不相信，認為不會有這種現象。終於法國政府懂了，林先生差一點被遣送回去。有幾個中國大使館的人，他們被遣送了回去，這個是第一次，法國政府就這個問題說得不多 ，但是我們現在很高興，終於有了一種懲罰，所以這種懲罰要繼續做。

法國有人提議將一位對社會有貢獻的人的名字，賜給太空的一顆星星，也許未來中國可以在太空選定一顆星星，就命名為「曉波星」，豈不美哉！

陳立群：國內朋友默默悼念劉曉波

2024年7月13日，人權殉道者：劉曉波，魂歸大海七周年紀念日，浙江長長的海塘，錢塘江入海口的紀念，每一處海口都是劉曉波的紀念地，浙江多位劉曉波的好友特地趕到浙江嘉興錢塘江入海口，用朵朵鮮花紀念劉曉波博士。

（註：當天夜裏（次日淩晨）警方抓捕了參加活動的6個人。昝愛宗、鄒巍被羈押至今，其余人員被訓誡、做筆錄後陸續釋放回家。昝愛宗家屬跟轄區派出所和公安分局交涉，今天得到的是一紙刑拘通知書，罪名是「尋釁滋事」。）

黃華：我為什麽要紀念劉曉波先生？

我對歐洲之聲的潘永忠先生說過，請不要安排我在紀念劉曉波先生會議上講話。當他把會議議程發給我的時候，我發現我的名字還是在上面。我陷入沈思，整整3天！不是我偷懶，不是我矯情，而是我視劉曉波先生是我的一位未曾謀面，心靈相通的兄長，雖然我比他年長3個月。但是，他的學識，他的意志，他那為中華民族未來而視死如歸的精神，足以讓我汗顏餘生！

我問自己，為什麽要紀念他？難道是為了中國的民主事業嗎？好像不是！難道是為了繼承他的遺志嗎？好像這也不是最重要的。如果是為了中國的民主事業，如果是為了繼承他的遺志，我可以慷慨激昂地站在這裏，滔滔不絕，談他的政見，談他的理想。但是，他在天上，他能聽到嗎？不能，至少我相信不能！那麽，只能是用心靈！因為心靈是沒有距離的。而心靈交流，何等的沈重！因為你的每一句話，將會面臨心靈的拷問。而這樣的拷問，將會讓我夜不能寐。因為，面對心靈中的劉曉波，我無法言不由衷，我無法敷衍了事！

那麽，我為什麽要紀念劉曉波先生？在最後這一刻，我想通了。那是因為，劉曉波先生是中國未來思想文化的先驅和聖徒！是的，他是一位遠遠走在前面的中華民族的聖徒。他那句：「我沒有敵人」的名言，滲透了對人生，乃至對整個人類文明的領悟和思考，已經遠遠超過熱衷於政治鬥爭的境界，那是一種崇高的哲學，一種文明的信仰。和平，自由，博愛，他用他的生命和對人類社會的思考和身體力行，贏得了代表現代人類文明的最高獎賞！那就是諾貝爾和平獎。他的精神，跨越了國界，跨越了種族，跨越了宗教，跨越了階級。我醒悟了，紀念他，就是讓我那脆弱的人生意志注入一種神聖的力量！紀念他，足以讓我所做的一切都附上了神聖的光環，而變得無所畏懼。沒錯，中國共產黨用監獄消滅了他的肉體，但是，同樣，中國獨裁者們用監獄和死亡塑造了一顆永生的靈魂！這個永生的靈魂將和人類文明一起存亡，而那些獨裁劊子手將被永遠釘在恥辱柱上，遭人唾棄！

劉曉波先生，我知道，你曾經有過很多的選擇，但是，你選擇了留在中華大地上與這個民族共存，你選擇了走向中共獨裁暴政的監獄，你選擇了在黑暗牢房裏的死亡，邪惡的政府將你送上了中華民族的神壇。那麽，有你走在我們的前面，面對黑暗的牢獄和死亡，何懼之有？

在中國，殘酷的現實和社會，產生出了偉大的人物！由於有了你，那麽，你，我，他，成千上萬的中國人都將無所畏懼地成為下一個的你，劉曉波！
這，就是我要紀念劉曉波先生的意義！

王冠儒：繼承劉曉波遺志實現憲政民主制度

今天我們在這裏聚集一堂，紀念劉曉波先生逝世七周年。作為一位傑出的知識分子、人權活動家和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劉曉波先生的思想和精神依然激勵著無數人。劉曉波先生的一生，是為中國的民主自由事業奮鬥的一生。他以勇敢無畏的態度和堅定不移的信念，呼籲中國社會走向法治、自由和人權的道路。

劉曉波是《零八憲章》的起草者之一，這份文獻呼籲中國政府進行政治改革，保障公民的基本權利，構建一個公正、公平、自由的社會。劉曉波先生因其堅定的信念和不屈不撓的鬥爭精神，多次遭受監禁和迫害。然而，這些磨難並未動搖他的信念，反而更加堅定了他對自由和正義的追求。他用自己的生命和自由，捍衛了人類尊嚴和普世價值。他在獄中寫下的文字，至今仍然激勵著無數追求民主自由的人們。七年過去了，劉曉波先生的離世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思考和無盡的悲痛。然而，他的思想和精神如同星辰，照亮了我們的前行之路。我們紀念劉曉波先生，不僅是緬懷他的卓越貢獻，更是要繼承和發揚他的精神，繼續為實現他的理想而奮鬥。我們紀念劉曉波先生，要銘記他對真理和正義的追求，銘記他對人類尊嚴的捍衛。我們要繼續推動社會進步，呼籲政治改革，爭取更多的自由和權利。我們要堅定不移地站在歷史的正確一邊，為實現一個民主、自由、公正的社會而不懈努力。

今天，我們在這裏緬懷劉曉波先生，是對他的精神的致敬，更是對未來的期許。讓我們一起堅定信念，勇敢前行。願劉曉波先生的精神永存，願他的理想早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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