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会议后,陈伯达想不通:提出“揪人”的汪东兴稳坐官位,作为党内问题解决,连处分也没给,而自己却成了“敌我矛盾”。庐山会议后,李雪峰曾当面向毛泽东提这个意见,结果李雪峰也被定为“敌我矛盾”,被开除党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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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伯达儿子陈晓农认为:即使毛泽东看过郑维山揭发汪东兴的信,他仍会倒陈保汪。因为倒陈早有准备,只不过是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至於对郑维山,毛泽东也早就不放心了,1968年打倒“杨(成武)余(立金)傅(崇碧)”时,毛泽东就动过连郑维山一起拿掉的念头。后来周恩来说了话,陈伯达也附和,毛泽东才放弃的(见《陈伯达遗稿》第100页注3)。陈晓农说:1969年底到1970年初,毛泽东将27军调到石家庄,把63军换走,不是偶然的。“九大”时毛泽东特别问过王洪文当兵在哪个军,王洪文说是27军的,在军部呆过。所以,好多事情从表面看似乎偶然,搞误会了,若对照前前后后的蛛丝马迹,就会感到不完全是误会,是历史的必然。
纪登奎曾把郑维山的秘书杜辛叫到办公室,专门问到郑维山在庐山上的表现,还问写过什么东西?杜辛说写过战备报告。纪登奎又问还有什么?杜辛说你指是什么?我不可能记起来。纪登奎沉默一会儿,说你的感情要转过来。杜辛说我的感情怎么转?我给郑维山当秘书是组织上派的,经过我的事情我知道,不经过我的事我不知道,结果不欢而散。中秋节前,把杜辛从内蒙古押回北京军区,关在86楼。郑维山罪行材料组的魏科长要他交代郑维山反38军,以及与陈伯达的关系,又问到郑维山的这封信。杜辛说魏科长,你也当过秘书,秘书有秘书的规定,中央委员给毛主席写信,合乎组织纪律,更何况我也记不清写的是什么了。你们要查到中央去查。那时中央办公厅副主任王良恩还没有去世。据知情人说:九一三事件后有人写了揭发汪东兴的材料,密封后由周恩来交给毛泽东。毛泽东叫来汪东兴责问,汪东兴吓得跪在毛泽东面前乞求饶恕。
汪东兴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关於九届二中全会,汪东兴这样回忆:当时我的情绪比较激动,本来毛主席关於不设国家主席的一系列指示我是清楚的,有的指示还是我传达的。……在华北组的讨论会上,我一听陈伯达的发言就激动起来,把毛主席多次向中央提出的在《宪法》中不设国家主席的建议忘得一乾二净了。也没有认真分析考虑修改《宪法》时毛主席讲不设国家主席的意见实质,更不顾自己的身份,以极不慎重的态度,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经过汪东兴这样的误导,毛泽东认为汪东兴上了陈伯达的当。
其实汪东兴发完言,从华北组出来,碰到国防科委主任王秉璋,连忙喊,王主任,抓紧发言哟,我已经发过言了。我们就是要旗帜鲜明、立场坚定地表明我们的态度。汪东兴似乎还不放心“单飞”的吴法宪,立即给他打电话,我已经发言了,你们快点发言,也叫空军、海军、总后及军队的同志发言。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今天发言表示你旗帜鲜明、立场坚定,明天发言就算随大流了。
这种串连活动汪东兴早就开始做了。8月21日晚,汪东兴给吴法宪打电话,邱会作、李作鹏两个老总都到了(庐山),你要抓紧给他们通气,要提议设国家主席。这话汪东兴已经和程世清(江西省革命委员会主任、省军区第一政委)说过一遍了,他又对文道宏(江西省负责人)说:你告诉程世清在会上要提设国家主席,明天委员们都到齐了,叫他告诉江西的同志们,在会上要提议设国家主席。主席说不当国家主席,是主席的谦虚嘛,那不是真的。不设国家主席,主席怎么当主席呢?8月22日一大早,文道宏悄悄告诉了程世清。
8月25日前,汪东兴天天与吴法宪、叶群等人通电话,他似乎特别愿意把“小道消息”告诉他们。当毛泽东一再追问第六号简报,汪东兴紧张了,立即打电话给军委办事组,暂停电话联系。汪东兴对不起黄吴李邱,如果没有汪东兴的误导,吴法宪就不会被张春桥激怒,也不会再激怒林彪,也就没有九届二中全会上林彪的讲话。正因为汪东兴的发言,华北组在六个组中最为激烈,率先爆发了“原子弹”。
汪东兴比陈伯达活跃多了,却抢先把责任推到陈伯达身上。汪东兴从“网”里逃出来,而陈伯达却被打翻在地。庐山会议后,陈伯达想不通:提出“揪人”的汪东兴稳坐官位,作为党内问题解决,连处分也没给,而自己却成了“敌我矛盾”。庐山会议后,李雪峰曾当面向毛泽东提这个意见,结果李雪峰也被定为“敌我矛盾”,被开除党籍。郑维山认为他和陈伯达、李雪峰是工作关系,没有阴谋,没有任何私密可言,也成了陈伯达一伙。
九届二中全会华北组简报,毛泽东认为是一个反革命简报。毛泽东认为四、五号简报还没有出,为什么华北组抢先出第六号简报?这中间有阴谋。毛泽东对华北组第六号简报的这种定性,在九届二中全会上掀起了一场大斗争,揪出了所谓“陈伯达反党集团”。
华北组第六号简报是李雪峰的秘书黄道霞、军委办公厅的王振和杜辛整理的。黄道霞是李雪峰的秘书,但他是作为河北省的秘书参加的大会会务组。简报快整理好时,林彪指示各大军区搞战备材料,杜辛被叫走了。王振那天有什么事,所以简报主要是黄道霞整的。在华北会议上,黄道霞讲清楚了简报编写的过程,证明不是反革命简报。以后李雪峰、郑维山以及华北组简报都被平了反,陈伯达反革命集团只剩下陈伯达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