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整个华人世界的政治认知而言,不管是大陆的被洗脑,还是台湾国民党的光复大陆原教旨,还是本土的独立性切割,还是香港的依附或独立,都是被民国的内战状态攫取。大陆知识分子是因为内战而被关到集中营中,自己被社会主义塞壬歌声变为大陆猪。
何谓帝国,帝国就意味着历史的终结,意味的秩序的永久性,而对秩序的反抗和革命,也会成为秩序本身的原教旨主义运动,也就是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手。中学历史教科书中农民起义总是被帝国吸纳,成为王朝更替的力量,这是辛亥革命努力超越太平天国起义所终结的。王朝更替的力量,总是皇帝与底层农民的联盟,起义寻找新皇帝,以对付和更新旧的知识分子官僚集团,是旧王朝末期皇帝站在民众一边对付官僚豪强反腐败的延续。中共极权主义有着帝国性,它以毛泽东文革作为范式,元首和领袖站在民众一边,以对付或者遏制知识分子官僚集团,因此对中共在49后关在沦陷区笼子里面的民众和底层知识分子来说,由大陆这块土地爆发的革命和革命性运动,都可以吸纳进去,也就是中共以国家名义垄断了革命。因此改革到革命范式,都在中共统治之下,也只能体现为中共帝国化之下王朝政治的更替,体现为中共领袖如毛泽东习近平与知识分子官僚集团的矛盾。如此毛泽东习近平就能和中共切割,好多年来,我看到左右翼都有拿起切割的手术刀,左翼认为毛是好的,中共是坏的,右翼认为毛是坏的,中共是可以变好的(改良)的。
内战就是命运。既然被内战的规定性攫取,被沦陷区沦陷成斯德哥尔摩症患者,被社会主义和共党统治塞壬歌声变为大陆猪,那么解铃还需“系铃”那层次的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必须在民国和49秩序,民国和毛泽东崇拜的冲突张力场中大作文章,在国共两党去内战性之后,恢复内战性,把各方包括国共之外的民进党,以及大陆民运力量,乃至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都放在民国内战到再次内战的棋盘里,才能摆出有出路的棋路,才能看清目前国共和解之路,能否走通。按照基督教的语言,就是回到终末审判的视野里,来审视当下的和平与战争,来寻找新的和平可能。民国当归就是恢复内战性以去内战,即使发生暴力战争,也许是终止内战局面的,一统宇内为联邦制的。相对于当下和平转型来说,恢复内战性,让本来立场与行动分离,行动被剥夺而立场被迫无限空洞扩张的,激进扭曲的小资产阶级小市民,其扩张性激进扭曲立场足以获得表达空间,而行动的有限性照旧就没关系。从改革到革命,再到民国,反正是灵魂内部的革命,立场上革命,再为激烈无限,还仅仅是立场问题,不至于转化为行动或者立即要求当下就行动,也就是可以安抚入另外一个无限可能的星空轨道。有了如此,急迫于行动的人们,就会不再焦虑于行动的有限性,而把努力的方向再次回归到立场的升级,例如海外民运就升级到民运立场,很大一部分升级到民国立场,不会因为行动无能而叛回专制的怀抱。
内战性的恢复,意味着民国国体问题再次进入视野。在大陆来看,也只有49建政之初,中共和被中国所镇压的民国社会基础力量,记得民国国体,而此时正是内战性高涨的时期。经过中共改革和全球化经济自由时代,小资产阶级崛起和冲进历史舞台,内战性由横向的国共两党之间的兄弟内战,增加了纵向的宪政国家内部的代际战争,父子之间的内战。而且前者去内战性,后者逐渐内战性。后者取代前者,有一个好处就是家国精神更浓,更容易和解,儿子对父亲的战争,更容易被吸纳,几乎所有青春期背叛,弑父情节的发作,都会回到父亲那里,还有一个层面,可以把祖宗请回来,孙子与爷爷一辈结成联盟,以共同压制父亲,以民国国体压制父权,是爷,父,孙三代代际内战的混合制共和。在台湾,台湾人必须与民国父亲内战并和解,在大陆,更加复杂,有着一个认贼做父的问题,到底还是不是苏联分支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试图顶替民国成为父亲。港台和大陆,新世代成为政治的担纲者,开展新陈代射。新世代的主体就是小资产阶级。因此,国体问题的恢复与新世代的出现之间,就像美国宪政如阿克曼所阐述的代际战争那样,是民国宪政如何吸纳宪政的新来者。于民国历史,共党曾是民国宪政的新来者,于民国在台湾,台独曾是民国宪政的新来者。前者吸纳失败,后者吸纳成功。
西方国家文明的植入,有着好的渴望和不好的被压制被欺负的惨痛记忆,亦神亦魔,是拯救者同时可能变脸为压迫者。这是正视事实的看法。所以需要一层过滤机制,把好的放大,把坏的压缩。而坏的被急剧放大,正是由于国内专制,晚清和当代大陆的国际商业殖民统治危害结果,就是最好的证明,宪政机制通过民意的理由可以遏制坏的层面扩大。全球化和西方文明注入民国,经过民国宪政的过滤,就可以达到这种效果,全球化和西方文明以民国性面具出现,成为民国政治的“第三方”,这样阻挡的力量会大大减小。多一层面具,是不是如摩西在西奈山见命运之神上帝时需要用帕子遮着脸。正如过去的历史和将来的民主化历史现实,国际地缘政治施加于国内形成的内战,是我们的命运,因此也需要反过来遏制命运之偶然性。全球化和西方文明以民国性面具出现,那么直接和我们发生关系的是民国,民国才是我们需要效忠的,民国国体崇拜就成了“唯一真神”。打个比喻,其实美国独立战争是英国和法国的战争,美国军队就是打擦边球的,但是对于美国人而言,就是美国军队为主力打赢的。就像上帝派耶稣道成肉身,耶稣就是唯一的中保,真理,道路。如今西方世界推动中国民主化的力量和方式完完全全是小资产阶级性的,因此也需要民国宪政的过滤,才能避免扭曲,也需要民国宪政把西方大国控制中国的危险予以分化瓦解。让西方文明和全球化仅仅成为民国的“第三方势力”,而不是命运主宰者,这需要重新展开民国内战性,让他们在内战方的边上,再次站队,到底是哪一方的。对于新冷战之前的西方世界而言,已经被中共释放出来的心魔敌基督文化所全面侵蚀,放弃文明底线,全力利用中共统治释放国际商业殖民统治的魔鬼,而他们自己也沉沦到魔鬼的边缘,成为整个世界文明进程和自己进一步文明的阻挡者。民国内战性的恢复,把他们放在善恶两边天平上,放在内战图景中,他们就要做出决断,到底应该站在那一边,自己应不应该继续沉沦和继续阻挡自己。因为中共的侵蚀全球,全球的历史抉择也好像必须放在民国内战性上。大陆民主化乃是人类文明与邪恶的最后一个关键战役,剩下的历史就终结了。
敌对也是一种命运共同体关系。内战的双方,越到越高层,越离不开对方。底层士兵和军官,你死我活,可是越上层,越可能是心心相惜,最好的朋友。日本侵华战争中这样的例子不少,国共内战中也不少,例如晚年的毛泽东和蒋介石之间。毛泽东49后对台湾的政策,就有这种影子。就像宗教会议,牧师与法师之间其乐融融,而信徒之间打得头破血流。内战和厮杀的信徒,仅仅是高层拷问命运共同体之路怎么走的工具。工具自己追求的价值和利用工具的主体所追求的价值,是两码事。
恢复政治内战性以替代全面内战。在中华民族内部,台海之内战系历史残留物,且随着共党的国内殖民渗透到台湾而加剧,还有一个内战就是国内殖民的双方之间的,持续六十年的。过去六十年以容忍共党统治并把成本转移到大陆民众头上为代价,内战趋于和平,然而这种转嫁必然要产生新内战,这种容忍同样如此,只要共党延续统治大陆,多和平一天,就意味着将来和潜在的内战更恐怖一点。所以在当下必须恢复政治内战性,直面冲突,为维持和平并转化冲突,抛弃容忍共党并渴望共党转型改良的意识形态,在意识形态上划分敌我以发泄仇恨,同时切断意识形态的敌我关系和仇恨必然导向血腥行动,在行动上提倡合法性革命。只要有革命的预备和在维权运动中为革命立法,加剧仇恨并不必然导向血腥无序的暴力革命。须知二十世纪的革命和文革的政治灾难,是组织动员起来,也就共党拿着枪支强迫民众参与的。另外一层,只要有民生生存的解决,例如全民社会保障,就不会出现民生纠缠扭曲自由的问题,意识形态上加剧仇恨不会造成行动无序血腥化。魔鬼是极权主义组织动员释放出来的人,而不是意识形态宣传洗脑出来的。洗脑之说,是用来掩盖组织罪恶的。其生存状态被组织攫取,生存资料依赖于组织,也是一种胁迫。所以我认为只要不要是极权主义的组织,在意识形态上划分敌我,恢复政治内战性,是有好处的,而那种“我没有敌人”是自杀性的愚蠢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