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中杰:浅说“高级五毛”

(参与2014年1月15日讯)进入网络时代,受雇于官方、为官方“舆论导向”服务的网评员成为一种新的职业,而从事这一职业的人因为发一条帖子可得到五毛钱,所以被网民们篾称为“五毛”。
这个一方雇佣收买、一方出卖灵魂的价格——五毛钱,只是个泛泛的代指而已,一般是代指向是那些低级五毛,如党政部门和企事业单位的低级工作人员,其文化素质和人们厌恶的城管人员和恶警差不多,在网上只会谩骂造谣和搅浑水。对于专家学者来说,价格可不是五毛钱所能购买到了,就要用学位职称和“研究经费”或其他方面的待遇来付“上床费”了。这叫以质论价,明星级的妓女和发廊小姐能一个价吗?但都是出卖灵魂的人,所以都统称为五毛。
同主动当妓女和被动当妓女的社会堕落现象一样,当五毛也有主动和被动的。由官方物色之后,找来谈好价钱的,是被动的。而官方并没有找,自己“送货上门”的,是主动当五毛。有的人,怀着“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夙愿,可是总没有机会。于是,就尽量弄出一些响声来。比如,说出一些让官方不太满意的话,表现出一些让官方不太满意的举动,以引起官方注意。这些话和举动恰到好处:既不像冲在第一线的维权人士那么刚勇顽强,令官方害怕,又能在民众和官方都有知名度。民众觉得他是批毛的,是主张自由民主的,把他当成“自己人”来拥护,他从而产生了“明星效应”,官方觉得这个人应当堤防。这时,他就是成功了,就开始大力发表一些歌颂改革成就、拥护现政权的言论。官方一看——哟,这原来是我们自己人,从此善而待之,好处自然不少。民间一看——唉呀,这人怎么是这个样,不是为体制内效劳吗?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名誉有损吗?不要紧,他有已形成的“明星效应”保护着。因为有人会主动为他辩解,说什么他这是策略呀,是不得已呀,他还是愿意实现民主的呀,我们应该团结他呀……这样以来,他既和官方友好往来,又得到民间的话语市场,两头通吃。
五毛,特别是高级五毛的产生,同当年的汉奸产生一样,基于人性的复杂多变和时局的复杂多变,是人性和时局相互作用的结果。有的人当初也许并不想当五毛,可是在利益诱惑和时局的挤压下,就选择五毛之路了。
据说,五毛数量相当惊人。人民网河南频道曾报道说,河南省洛阳市栾川县组建了一支拥有83位成员的五毛队伍。有人依此来估算:一个县就有83个官方承认的五毛,按照这个队伍规模,河南省100多个县,全省大概有1万个五毛,全国大约有30万五毛。这个估算,还只是按省区估个大概,没有把高校、大型国有企业、公安武警和部队内部不向外公开的数量的五毛算进去,也没有把主动投怀送抱的五毛算进去。所以,在事实上,五毛数量一定比这个数量更庞大。超过军费的维稳费哪里去了?其中的一笔就是雇用五毛吧!
五毛们担负的工作职责,按照官方说法是“有效引导网络舆论,应对网络舆情,提升组织工作公信度” 。所谓的“有效引导网络舆论”,就是欺骗民众;所谓的“应对网络舆情”,就是篡改事实和编造谎言;所谓的“提升组织工作公信度”,就是歌功颂德粉饰太平。所以,有个问题就提出来了:政府控制了包括纸媒和电子媒体在内的所有传媒工具,如自中央到地方的各级报刊、电视、广播和网络,本来就是用来欺骗民众、篡改事实和编造谎言、歌功颂德和粉饰太平的,民间的个人没有任何的说话空间,为什么还要再投入如此巨大的力量来加强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官方控制的传媒的欺骗性被民众逐渐识破了,没有官方所理想的“公信力”了。那民众相信谁的声音呢?相信民间的声音。那好,我们就以民间的面目出现来发声吧。于是,官方就雇佣人力,以普通网民的身份到网络上发言,替官方说话。由此分析开来,五毛就必然具有以下特点。
1、冒充民间身份,站在官方立场。
所谓的民间身份,就是没有官职在身。如普通教师,普通医生,虽然就职于官方的学校或医院,但并不担任什么党政职务,当然还属民间身份。但是,不少人把胡锡进和司马南称之为五毛,就不对了。胡锡进是党报《环球时报》主编,司马南曾是国家商业部教育司公务员、浙江工商大学教务科副科长、《中国商报》新闻部副主任、总编室主任,还当北京市区“人大代表”。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官方的“喉舌”,代表官方说话的,直接归之为“喉舌”好了,这样更利于辨识。
所以,“民间身份”的取得来自于两方面。一是具有官方身份的人搞化名“网名”来冒充,二是具有专业职务职称而又与官方有密切联系的“学术名人”,是官方豢养和支持的,本来就不是“独立学者”,但通过一定的包装,成为“独立学者”,以“独立学者”的名义为官方说话。这类五毛叫“学术型五毛”——“高级五毛”。
当然,没有官方身份的五毛是不需要冒充的,但他们在网上的作用力如同北京盯梢的小脚老太,也如同城管方面的“协管员”和公安方面的“协警”。这类人,加上党政机关和企事业单位的人渣组成的五毛,因为都是一些社会渣滓,所以称之为“渣滓型五毛”。
不管是“渣滓型五毛”——低级五毛也好,“学术型五毛”——“高级五毛”也好,其共同点都是冒充民间身份,站在官方立场。前者是立牌坊,后者是当婊子;牌坊是其外在描述,婊子是其性质判断。
立牌坊,可以充分发挥其欺骗性;而当婊子,则是一切五毛的价值所在,作用所在。
2、使用民间话语,挽救极权统治。
低级五毛——“渣滓型五毛”,只有一个行头,那就是所冒充的民间身份,一般不会使用民间话语。他们在网上,或是直接为官方辩护,如某地暴发群体事件,他们掩盖真相,诬蔑群众,替官方推卸责任,或是对申张正义的言论和作者进行谩骂和攻击,逻辑混乱,语言粗鄙,态度恶劣,形象下流,如同官府打手和黑牢狱卒一样学着其老爷的口气说话,所以人们一眼就可以识破其民间身份,说:这是五毛!
而高级五毛——“学术型五毛”,则有两个行头,一个是所冒充的民间身份,一个是熟练的民间话语。所谓的民间话语,就是民间乐意听而官媒上又没有的话语,比如普世价值、人权自由、宪政民主这些大词,他们是常挂在嘴上的,有时也展开论述,虽然文彩差,没有上世纪30年代末、40年代初的《新华日报》和《解放日报》讲得那么深刻而动听,但对于表态和“思想站队”来说,他们还是说明白了的。
好了,有了民间身份,又会用民间语言,谁能说他们不是“民主人士”呢?谁能不说他们不是“自由派”呢?民间身份和民间语言,两道美丽动人的光环相互辉映,有的再加上雇用马甲吹捧,或“团队运作”,他们“声明大震”,就大步走到社会的聚光灯下来接受人们的喝彩和掌声了。他们就这样浮获了你的信任之后,正式开始其“专业工作”的。比如,大讲了许多关于自由民主的好话之后,说可惜中国人素质差,现在还不能搞民主;或者说一搞民主,中国会大乱;或者说民主是好的,但不能“过头”;或者针对民间强烈的维权要求说,民主的实质是进行妥协;或者呼应着大规模的“群体事件”暴发,结合“批毛”,大力讨伐“民粹主义”,把民间对极权统治的反抗斗争往“毛式暴动”和“农民造反”方面靠;或者干脆推出伪命题,说革命必然导致暴政……说千道万,维持现状最好,尔等屁民稍安勿躁,什么都别搞,坐下来等吧,社会自然会越变越好。这正是天朝所需要的民众态度和社会局面,只是因为“和谐社会”的提法作为宣传性语言被搞得臭不可闻没有影响力了,才迫切需要高级五毛用上述语言来维稳。而高级五毛果然不负主子的期待,用其民间身份和民间语言宣传“和谐”,麻醉了许多人。有的干脆表现出“图穷匕首现”,亮出底牌,从极权统治者担忧和恐惧的心理出发,直裸裸地反对“激进主义”,说中国不能“突变”。
高级五毛为主子效劳的面目再清楚,还有大量粉丝崇拜他们,知识界还还认为他们是“民主人士”,“自由知识分子”。——高级五毛高级在哪里?就高级在这里!
3、复述万千时弊,灌输一个相信。
有两种情况,是高级五毛装扮自己的最佳条件:(1)在严酷的信息封销和新闻管制下,可怜的国人在言论上寻找知音相当困难,辨识经验相当不足,听到知识界发出一些自己要说的话时,感到弥足珍贵,认为可找到“代言人”了。(2)普通人痛陈时弊,尽管说得全面而深刻,但听者都觉得习以为常,可是站在社会聚光灯下的知识界人讲社会弊端,尽管是复述他人的话,而且并非全面而深刻,但是立即会有很多人鼓掌。
高级五毛正是利用这个条件来装扮自己的。他们复述社会弊端,除了不说皇帝及其相连带的一些“坏话”而外,民间说什么,他们跟在后面说什么。分配不公,司法不公,教育不公,官员腐败,社会黑暗,上层堕落,底层痛苦,危机四伏,民怨载道,等等,民间直接为之愤慨的一切,都顺着你的话复述了,一副“公知”和“代言人”的形象树起来了。老百姓,你们相信吧,这是“公知”,这是自己的“代言人”。他们得到了你的相信,还要你相信这些:这些弊端的原因,在于改革不前;而改革不前的原因,在于奸臣挡道。过去的皇上受了十年委屈,现在的皇上还放不开手脚。当下的主要任务,是铲除奸臣,只要铲除了奸臣,就能实行政改。你看,我们的皇上正在锄奸除恶,一旦获得全胜,改革是一定能开创出一个全新的局面的。
现在我们总结一下高级五毛的这个逻辑:
社会是黑暗的,但我们的老爷是好的!
一切都坏透了,但是皇上是好的,为国为民是能大有作为的!
只要我们有好皇上,面包会有的,自由会有的!
4、编造一个借口,掩盖臣奴嘴脸。
上文说过,五毛的政治任务是:“有效引导网络舆论”——欺骗民众;“应对网络舆情”——篡改事实和编造谎言;“提升组织工作公信度”——歌功颂德。他们这样做了,如歌颂改革的伟大成就,把掠夺说成改革,反对革命,反对“激进”,反对民众维权,认为民众的反抗斗争会引发暴乱,只能等待皇上下诏改革;当人家表示坚决拥毛而“不走邪路”、不搞政革时时,还硬着头皮、闭着眼睛编说瞎话,捏造出“党内改革派”一词不断重复,说那是“打左灯朝右拐”;同时,发挥空前的想象力,不顾血腥的、每天都在上演大悲大苦的惨剧的现实,把根本不存在的中国戈尔巴乔夫当成既定事实,竟用谄媚和赞扬的语气说“看到依法行政,深化改革的希望”。如此不顾逻辑、不顾事理的歪曲和捏造,麻醉和欺骗社会舆论,公开为统治权力效力,活龙活现地亮出了臣奴相。但是,当人们对他们进行质疑时,其同类项人士解释说,这是“策略”。你不认可他们的这个“策略”时,他们就会说你“愚蠢”,似乎只有他们才能代表中国的历史智慧,只有听他们的中国才有前途。
这种视批评者为愚众而把自己当成推动历史前进的精英的做法,使人想起了90年代的张维迎之流。张维迎之流在落实“明晰产权关系”、“领导层收购”时,打的旗号是实现“私有化”。分明是让权贵强盗打劫,却说批评者“不懂”,说“到时候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说经济私有化了,民主自然就到来了。结果如何?中国被推进万恶的权贵资本主义,张维迎之流在历史耻辱柱上也刻上自己的名字了。今天,高级五毛的“策略”能给中国带来民主吗?笑话,不过是拒绝批评、掩盖其臣奴嘴脸的说辞罢了。
不给统治权力施加压力,而是想通过讨好谄媚的办法让权贵回心转意,赏赐民主,不是骗鬼的事吗?真正的知识分子,是民主的后援力量。他们不包办民众的政治事业,而是为民众的政治事业提供后勤服务——把自己的知识与智慧献给民众,让民众选择办法。这正如米奇尼克所说:“异议者们,必须对独立的公众发言,而不是对极权主义的权力说话;必须告诉人们去怎么做,而不是告诉掌权者怎样改良自身。”而这样做,一般风险是不大的,因为理论成分很多,比起走上街头呼吁民主自由的维权人士,安全得多了,需要什么“策略”呢?
臣奴就是臣奴,已经暴露无遗了,还辩解什么呢?
通过对以上四个特点的描述,高级五毛的形象基本上绘制成了,但还要补上两笔。(1)高级五毛要维护的始终是最高权力。比如,从颂邓(“总设计师”)江(“新时期”),到颂“胡*温新政”,再到颂“习*李新政”,每当新主上位前后需要造势积威的关键时期,高级五毛为拥戴新主造舆论都不不遗余力的,都能克勤职守,圆满完成任务,屡建奇功。(2)高级五毛有变色性。比如,薄熙来在如日中天、黄袍加身大有希望的时候,就给薄熙来写肉麻的感恩信;薄熙来倒台后,又反过来批薄,表现出坚定的政治立场。
军事政治领域内有特务,思想精神领域内也有特务,五毛即是。尽管特务都有隐蔽性和迷惑性,但要识破也并不难。怎样识破他们呢?除用上述说的那些特点对照而外,总的来说把握住一点就行了:
不要看他们喊在口头上的“大方向”和社会远景,要看他们在具体的条件下为谁说话,对谁说话。如果兜着圈子转着弯子去美化权贵,那就要特别警惕了。
但是,五毛分为在编五毛和非在编五毛,所以这样识别,看清的只是五毛言论,而五毛言论者背后的身份是什么,具体说,是不是“送货上门”或受到官方主动收买的,即是在编的还是非在编的,那都是黑洞里面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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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中杰:浅说“高级五毛”

(参与2014年1月15日讯)进入网络时代,受雇于官方、为官方“舆论导向”服务的网评员成为一种新的职业,而从事这一职业的人因为发一条帖子可得到五毛钱,所以被网民们篾称为“五毛”。
这个一方雇佣收买、一方出卖灵魂的价格——五毛钱,只是个泛泛的代指而已,一般是代指向是那些低级五毛,如党政部门和企事业单位的低级工作人员,其文化素质和人们厌恶的城管人员和恶警差不多,在网上只会谩骂造谣和搅浑水。对于专家学者来说,价格可不是五毛钱所能购买到了,就要用学位职称和“研究经费”或其他方面的待遇来付“上床费”了。这叫以质论价,明星级的妓女和发廊小姐能一个价吗?但都是出卖灵魂的人,所以都统称为五毛。
同主动当妓女和被动当妓女的社会堕落现象一样,当五毛也有主动和被动的。由官方物色之后,找来谈好价钱的,是被动的。而官方并没有找,自己“送货上门”的,是主动当五毛。有的人,怀着“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夙愿,可是总没有机会。于是,就尽量弄出一些响声来。比如,说出一些让官方不太满意的话,表现出一些让官方不太满意的举动,以引起官方注意。这些话和举动恰到好处:既不像冲在第一线的维权人士那么刚勇顽强,令官方害怕,又能在民众和官方都有知名度。民众觉得他是批毛的,是主张自由民主的,把他当成“自己人”来拥护,他从而产生了“明星效应”,官方觉得这个人应当堤防。这时,他就是成功了,就开始大力发表一些歌颂改革成就、拥护现政权的言论。官方一看——哟,这原来是我们自己人,从此善而待之,好处自然不少。民间一看——唉呀,这人怎么是这个样,不是为体制内效劳吗?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名誉有损吗?不要紧,他有已形成的“明星效应”保护着。因为有人会主动为他辩解,说什么他这是策略呀,是不得已呀,他还是愿意实现民主的呀,我们应该团结他呀……这样以来,他既和官方友好往来,又得到民间的话语市场,两头通吃。
五毛,特别是高级五毛的产生,同当年的汉奸产生一样,基于人性的复杂多变和时局的复杂多变,是人性和时局相互作用的结果。有的人当初也许并不想当五毛,可是在利益诱惑和时局的挤压下,就选择五毛之路了。
据说,五毛数量相当惊人。人民网河南频道曾报道说,河南省洛阳市栾川县组建了一支拥有83位成员的五毛队伍。有人依此来估算:一个县就有83个官方承认的五毛,按照这个队伍规模,河南省100多个县,全省大概有1万个五毛,全国大约有30万五毛。这个估算,还只是按省区估个大概,没有把高校、大型国有企业、公安武警和部队内部不向外公开的数量的五毛算进去,也没有把主动投怀送抱的五毛算进去。所以,在事实上,五毛数量一定比这个数量更庞大。超过军费的维稳费哪里去了?其中的一笔就是雇用五毛吧!
五毛们担负的工作职责,按照官方说法是“有效引导网络舆论,应对网络舆情,提升组织工作公信度” 。所谓的“有效引导网络舆论”,就是欺骗民众;所谓的“应对网络舆情”,就是篡改事实和编造谎言;所谓的“提升组织工作公信度”,就是歌功颂德粉饰太平。所以,有个问题就提出来了:政府控制了包括纸媒和电子媒体在内的所有传媒工具,如自中央到地方的各级报刊、电视、广播和网络,本来就是用来欺骗民众、篡改事实和编造谎言、歌功颂德和粉饰太平的,民间的个人没有任何的说话空间,为什么还要再投入如此巨大的力量来加强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官方控制的传媒的欺骗性被民众逐渐识破了,没有官方所理想的“公信力”了。那民众相信谁的声音呢?相信民间的声音。那好,我们就以民间的面目出现来发声吧。于是,官方就雇佣人力,以普通网民的身份到网络上发言,替官方说话。由此分析开来,五毛就必然具有以下特点。
1、冒充民间身份,站在官方立场。
所谓的民间身份,就是没有官职在身。如普通教师,普通医生,虽然就职于官方的学校或医院,但并不担任什么党政职务,当然还属民间身份。但是,不少人把胡锡进和司马南称之为五毛,就不对了。胡锡进是党报《环球时报》主编,司马南曾是国家商业部教育司公务员、浙江工商大学教务科副科长、《中国商报》新闻部副主任、总编室主任,还当北京市区“人大代表”。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官方的“喉舌”,代表官方说话的,直接归之为“喉舌”好了,这样更利于辨识。
所以,“民间身份”的取得来自于两方面。一是具有官方身份的人搞化名“网名”来冒充,二是具有专业职务职称而又与官方有密切联系的“学术名人”,是官方豢养和支持的,本来就不是“独立学者”,但通过一定的包装,成为“独立学者”,以“独立学者”的名义为官方说话。这类五毛叫“学术型五毛”——“高级五毛”。
当然,没有官方身份的五毛是不需要冒充的,但他们在网上的作用力如同北京盯梢的小脚老太,也如同城管方面的“协管员”和公安方面的“协警”。这类人,加上党政机关和企事业单位的人渣组成的五毛,因为都是一些社会渣滓,所以称之为“渣滓型五毛”。
不管是“渣滓型五毛”——低级五毛也好,“学术型五毛”——“高级五毛”也好,其共同点都是冒充民间身份,站在官方立场。前者是立牌坊,后者是当婊子;牌坊是其外在描述,婊子是其性质判断。
立牌坊,可以充分发挥其欺骗性;而当婊子,则是一切五毛的价值所在,作用所在。
2、使用民间话语,挽救极权统治。
低级五毛——“渣滓型五毛”,只有一个行头,那就是所冒充的民间身份,一般不会使用民间话语。他们在网上,或是直接为官方辩护,如某地暴发群体事件,他们掩盖真相,诬蔑群众,替官方推卸责任,或是对申张正义的言论和作者进行谩骂和攻击,逻辑混乱,语言粗鄙,态度恶劣,形象下流,如同官府打手和黑牢狱卒一样学着其老爷的口气说话,所以人们一眼就可以识破其民间身份,说:这是五毛!
而高级五毛——“学术型五毛”,则有两个行头,一个是所冒充的民间身份,一个是熟练的民间话语。所谓的民间话语,就是民间乐意听而官媒上又没有的话语,比如普世价值、人权自由、宪政民主这些大词,他们是常挂在嘴上的,有时也展开论述,虽然文彩差,没有上世纪30年代末、40年代初的《新华日报》和《解放日报》讲得那么深刻而动听,但对于表态和“思想站队”来说,他们还是说明白了的。
好了,有了民间身份,又会用民间语言,谁能说他们不是“民主人士”呢?谁能不说他们不是“自由派”呢?民间身份和民间语言,两道美丽动人的光环相互辉映,有的再加上雇用马甲吹捧,或“团队运作”,他们“声明大震”,就大步走到社会的聚光灯下来接受人们的喝彩和掌声了。他们就这样浮获了你的信任之后,正式开始其“专业工作”的。比如,大讲了许多关于自由民主的好话之后,说可惜中国人素质差,现在还不能搞民主;或者说一搞民主,中国会大乱;或者说民主是好的,但不能“过头”;或者针对民间强烈的维权要求说,民主的实质是进行妥协;或者呼应着大规模的“群体事件”暴发,结合“批毛”,大力讨伐“民粹主义”,把民间对极权统治的反抗斗争往“毛式暴动”和“农民造反”方面靠;或者干脆推出伪命题,说革命必然导致暴政……说千道万,维持现状最好,尔等屁民稍安勿躁,什么都别搞,坐下来等吧,社会自然会越变越好。这正是天朝所需要的民众态度和社会局面,只是因为“和谐社会”的提法作为宣传性语言被搞得臭不可闻没有影响力了,才迫切需要高级五毛用上述语言来维稳。而高级五毛果然不负主子的期待,用其民间身份和民间语言宣传“和谐”,麻醉了许多人。有的干脆表现出“图穷匕首现”,亮出底牌,从极权统治者担忧和恐惧的心理出发,直裸裸地反对“激进主义”,说中国不能“突变”。
高级五毛为主子效劳的面目再清楚,还有大量粉丝崇拜他们,知识界还还认为他们是“民主人士”,“自由知识分子”。——高级五毛高级在哪里?就高级在这里!
3、复述万千时弊,灌输一个相信。
有两种情况,是高级五毛装扮自己的最佳条件:(1)在严酷的信息封销和新闻管制下,可怜的国人在言论上寻找知音相当困难,辨识经验相当不足,听到知识界发出一些自己要说的话时,感到弥足珍贵,认为可找到“代言人”了。(2)普通人痛陈时弊,尽管说得全面而深刻,但听者都觉得习以为常,可是站在社会聚光灯下的知识界人讲社会弊端,尽管是复述他人的话,而且并非全面而深刻,但是立即会有很多人鼓掌。
高级五毛正是利用这个条件来装扮自己的。他们复述社会弊端,除了不说皇帝及其相连带的一些“坏话”而外,民间说什么,他们跟在后面说什么。分配不公,司法不公,教育不公,官员腐败,社会黑暗,上层堕落,底层痛苦,危机四伏,民怨载道,等等,民间直接为之愤慨的一切,都顺着你的话复述了,一副“公知”和“代言人”的形象树起来了。老百姓,你们相信吧,这是“公知”,这是自己的“代言人”。他们得到了你的相信,还要你相信这些:这些弊端的原因,在于改革不前;而改革不前的原因,在于奸臣挡道。过去的皇上受了十年委屈,现在的皇上还放不开手脚。当下的主要任务,是铲除奸臣,只要铲除了奸臣,就能实行政改。你看,我们的皇上正在锄奸除恶,一旦获得全胜,改革是一定能开创出一个全新的局面的。
现在我们总结一下高级五毛的这个逻辑:
社会是黑暗的,但我们的老爷是好的!
一切都坏透了,但是皇上是好的,为国为民是能大有作为的!
只要我们有好皇上,面包会有的,自由会有的!
4、编造一个借口,掩盖臣奴嘴脸。
上文说过,五毛的政治任务是:“有效引导网络舆论”——欺骗民众;“应对网络舆情”——篡改事实和编造谎言;“提升组织工作公信度”——歌功颂德。他们这样做了,如歌颂改革的伟大成就,把掠夺说成改革,反对革命,反对“激进”,反对民众维权,认为民众的反抗斗争会引发暴乱,只能等待皇上下诏改革;当人家表示坚决拥毛而“不走邪路”、不搞政革时时,还硬着头皮、闭着眼睛编说瞎话,捏造出“党内改革派”一词不断重复,说那是“打左灯朝右拐”;同时,发挥空前的想象力,不顾血腥的、每天都在上演大悲大苦的惨剧的现实,把根本不存在的中国戈尔巴乔夫当成既定事实,竟用谄媚和赞扬的语气说“看到依法行政,深化改革的希望”。如此不顾逻辑、不顾事理的歪曲和捏造,麻醉和欺骗社会舆论,公开为统治权力效力,活龙活现地亮出了臣奴相。但是,当人们对他们进行质疑时,其同类项人士解释说,这是“策略”。你不认可他们的这个“策略”时,他们就会说你“愚蠢”,似乎只有他们才能代表中国的历史智慧,只有听他们的中国才有前途。
这种视批评者为愚众而把自己当成推动历史前进的精英的做法,使人想起了90年代的张维迎之流。张维迎之流在落实“明晰产权关系”、“领导层收购”时,打的旗号是实现“私有化”。分明是让权贵强盗打劫,却说批评者“不懂”,说“到时候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说经济私有化了,民主自然就到来了。结果如何?中国被推进万恶的权贵资本主义,张维迎之流在历史耻辱柱上也刻上自己的名字了。今天,高级五毛的“策略”能给中国带来民主吗?笑话,不过是拒绝批评、掩盖其臣奴嘴脸的说辞罢了。
不给统治权力施加压力,而是想通过讨好谄媚的办法让权贵回心转意,赏赐民主,不是骗鬼的事吗?真正的知识分子,是民主的后援力量。他们不包办民众的政治事业,而是为民众的政治事业提供后勤服务——把自己的知识与智慧献给民众,让民众选择办法。这正如米奇尼克所说:“异议者们,必须对独立的公众发言,而不是对极权主义的权力说话;必须告诉人们去怎么做,而不是告诉掌权者怎样改良自身。”而这样做,一般风险是不大的,因为理论成分很多,比起走上街头呼吁民主自由的维权人士,安全得多了,需要什么“策略”呢?
臣奴就是臣奴,已经暴露无遗了,还辩解什么呢?
通过对以上四个特点的描述,高级五毛的形象基本上绘制成了,但还要补上两笔。(1)高级五毛要维护的始终是最高权力。比如,从颂邓(“总设计师”)江(“新时期”),到颂“胡*温新政”,再到颂“习*李新政”,每当新主上位前后需要造势积威的关键时期,高级五毛为拥戴新主造舆论都不不遗余力的,都能克勤职守,圆满完成任务,屡建奇功。(2)高级五毛有变色性。比如,薄熙来在如日中天、黄袍加身大有希望的时候,就给薄熙来写肉麻的感恩信;薄熙来倒台后,又反过来批薄,表现出坚定的政治立场。
军事政治领域内有特务,思想精神领域内也有特务,五毛即是。尽管特务都有隐蔽性和迷惑性,但要识破也并不难。怎样识破他们呢?除用上述说的那些特点对照而外,总的来说把握住一点就行了:
不要看他们喊在口头上的“大方向”和社会远景,要看他们在具体的条件下为谁说话,对谁说话。如果兜着圈子转着弯子去美化权贵,那就要特别警惕了。
但是,五毛分为在编五毛和非在编五毛,所以这样识别,看清的只是五毛言论,而五毛言论者背后的身份是什么,具体说,是不是“送货上门”或受到官方主动收买的,即是在编的还是非在编的,那都是黑洞里面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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